七蜀

【楚路】杂事录 其一（2）

明天应该就能完结这个小故事了⋯⋯杂事录应该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架空脑洞吧，也可以定位成告白练手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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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楚面瘫这是笑了第几次了？我愣愣地看着他，好半晌才把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话上。

他说谢谢我。

我赶紧摆手，“有什么好谢的？你别这样。”

他收回手，靠在椅背上，“我在你家住了三年多——”

“这哪是事儿啊，你想住多久都行，”涉及到钱的话题有些敏感，我赶紧打断他，“你妈给你的生活费够把我整套房买下来。噢对了之前说好的，高考之后把你妈给你剩余的生活费还给你来着，唉等等卧槽我好像你上高二之后就没记账了⋯⋯”

不得不再次感叹一下，他妈心是真的大，生活费一给就是七位数，我看到后吓了一跳，赶紧要给转回去她还不收，说将来子航要出国留学了就从这里扣，用不着的你等他成年之后给他就好了，真是叨扰了啊路老师。行，您是土豪您牛逼。

“不用，”楚子航淡淡地说，“放你那。”

我没吱声，心里想着他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，是想要搬出去？搬出去你直说啊，拐弯抹角的是怕我舍不得？虽然说我是真的舍不得⋯⋯我顺带脑补了一下他搬出去以后家里的情景，一下子就觉得太冷清了。虽然他现在在家也不怎么说话，但是两种感觉也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。舍不得归舍不得，他要走我肯定也是拦不住他的，我又不是他爸妈，顶着个名存实亡的师生的名字，却完完全全地把他当做朋友来看，在他这些比较重要的选择上是没有权利作太多干预的。

我脑子里的火车跑远了，嘴一快就问了出来。楚子航看样子没想到我会这么问，迟疑了一下才道：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搬出去。”

“不是，子航，”我还是有些懵，怕他把我刚刚说的当逐客令，“我不是说了吗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嘛。哎讲真，我是不希望你搬走的，一个人住一套房无聊到爆炸，万一睡过头了还没人叫。”

“嗯，”楚子航轻抿下唇，“我不走。”

我嘿嘿笑了两声，也没在意自己这样蠢爆了，和楚子航一起拉开车门出去了。买菜的时候想着在这小子毕业之后家里也不会空，心里舒服得不行，走路都有些飘飘然。

然而几个星期后，我躺在床上在想起这段对话，突然就觉得他这根本就是吃准了我的性格，让我自己说出这么些话，按语文阅读的套路来说就是为下文做铺垫。都是套路，有点想说句心机boy。

然而这时候的我还是不知道的，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的，恨不得把超市搬空。回了家，我做饭他收拾东西，还特地去网上搜了个菜谱。我研究着菜谱，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，舒服得不行，甚至在想，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是不错的。

Flag。

待把该煲的煲上该煮的煮上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，我走出厨房透风，看到楚子航刚刚洗完澡半裸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擦头发。

这小子身材是真的好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，尤其是腰线，漂亮得像那些雕塑。我每次看见都眼红得不得了，都会产生要去健身的念头，虽然说最后都是不了了之。

我想起我师姐诺诺对我说过，我这样的单身狗是不可能办成这种事的，必须得有一个人鞭策我。师姐是我女神，那时候图样图森破的我还沉浸在如何让她做出女神到女朋友的转变，傻呵呵地和她说师姐你下次去健身房带上我吧。人红发小巫女却挑挑眉，你想练八块腹肌？我有点想象不出来诶，其实要我说你现在这样挺好的，多可爱。

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拒绝，我却智障一样当成了一个完美的借口，在大洋彼岸当了四年的死宅。到如今，女神大人嫁给了一个颜好多金气质佳的意大利贵族，也只能自己装逼地感叹一句往事如烟了。

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炽热，被我盯着的那个人转过身来，朝我点点头。我掩饰地挥挥手里的汤勺，“子航你收拾一下餐桌，快好了。”

楚子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，马上放下毛巾走进厨房拿抹布。我看着他洗抹布的样子，不知怎么竟然想到了裸体围裙这个梗，脑子一热就把围裙脱下来绑他身上了。

他穿了裤子，这顶多叫半裸围裙。我左右比划着，还是觉得效果不错。

楚子航没有反抗，有些疑惑地看着我，我嘿嘿笑着说：“没什么，突然想到些奇怪的东西来试试效果，”我怕他生气，举起双手作投降状，“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！”

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，也没有把围裙解下来，走出了厨房，路过我身边竟然还在我头上摸了一把，像是安抚小动物。

我眨巴着眼睛，想想刚才的举动，总觉得熟络以后自己在他面前的智商直线下降十岁，尤其是他上高三了以后，这种感觉出现得就更频繁了，而且似乎导致它的最主要原因是楚子航的态度，我偶尔蹦出来的智障思想只占小头。

后面炒菜吃饭略下不提，因为都没什么突出的地方，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吃饭的时候楚子航看起来心情不错，不清楚是不是因为饭菜是对着菜谱做的味道没那么暗黑。

饭后，我在沙发上看电视，楚子航负责洗碗（因为饭是我做的）。我时不时地会去瞟一眼他的背影，想当年我高考完了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，仿佛自己都能羽化而登仙了，楚子航却完全不一样，淡定得不得了，和往日几乎没有区别。

难道这就是学神和学渣的区别？我心说，但他这也太淡定了吧，他这要是一个人住的话，还岂不是和出家了一样？阿弥陀佛。这么一来我反倒有点小愧疚，要今天带他出去玩说不定还能真的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他。

电视内容早就已经看不进去了，我盯着屏幕发呆，直到眼睛发疼才低下头揉了揉眼睛。楚子航很快就洗完碗出来了，坐在了我的身边。

“路明非，”他突然说，“你是不是说过我高考后可以提个要求？”

“啊⋯⋯对，你想要啥？”

那还是今年的端午节，我去他们班上看他，他桌子上一沓沓的卷子堆起来跟小山一样，我看着心疼，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和他说了这个。当时想着让他想想高考后的计划放松一下，但后来看来似乎他当时那个状态没什么必要。

三年来他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任性的事，他这句话一出口，我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就紧张起来了。

楚子航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，双手握拳放在身侧，眼神还有点摇摆不定。

他这样一定是要搞个大新闻。难不成是要和我坦白他其实是三体星派来的间谍？那感情好啊，他是三体星我是派大星，多好。

“我没有什么要求，”楚子航开口了，“我只是想让你听我说一句话，你可以选择沉默。”他的眼神终于坚定起来，隐隐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，“我不会要求什么，只是这个机会我等了一年。”

他挪了挪身子坐近了一点，随后整个人倾了过来，赶着我一脸茫然的时候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。

我的大脑一下子炸了，他后面说的那句话都已经听不到了。后来回忆起来，看他的唇型估计也就是我喜欢你之类的。

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，被吓到或者一紧张发散思维就停不下来，往往能产生出我自己后来想想都佩服的想法。

就像我现在，第一想法居然是，明天我回校会不会被我们班明恋楚子航的那群小姑娘打死。第二点才想到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想睡我。

讲真他亲我的感觉并不讨厌，我也不想去自我进行性别方面的洗脑，我只是觉得惊讶，或者更形象一点就是吓傻了。

楚子航的眸子很平静，像一汪深潭，很容易让人坠进去。我找回理智之后一下子就想了很多，有我们俩之间那么多层的关系，有在美国时发生的种种，也有我师姐。

理智告诉我要拒绝，拒绝拒绝拒绝，但我却找不到任何一句话可以开口。

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适合？我配不上你你适合更好的？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兄弟？很抱歉我现在不准备脱团我还想继续当一只单身狗？

扯淡，这他妈不是涮人玩呢！

我这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，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，似乎是等待着我的拒绝。我心乱如麻，这还是第一次收到表白，对象比我小六七岁，还是同性，我应该是要拒绝的，却不知道又为何心里一点接受不能的情绪都没有。

我把视线转开了，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得能累成一座珠穆朗玛峰，说出口的却是：“你等等，子航你等等，让我想想。”
----------TBC.

告白难写死了，找不到感觉⋯⋯